银背鎏金镜
背饰鎏金银箔的青铜镜,少有直接在青铜镜背上鎏金的。马承源等《中国青铜器全集》(1998年),该书铜镜卷的概述中说:“金背、银背镜,背面完全没有文饰,仅有一周较宽的边缘。镜背的金壳或银壳是用黄金或白银在模子内锤打成薄片,再压印突起的文饰,然后经过錾刻而成的。”《中国青铜器全集》共刊印不同文饰的银背镜、银背鎏金镜十一面,其中有两款由于锈蚀较重银背出现破损,从破损处很容易看出镜体上没有文饰。此书在铜镜卷中收录的银背及银背鎏金镜十一面中有五面出自日本,其余六面分别出自河南、陕西两省的博物馆中,且每一面都有出土的地点和时间。两面有破损的一面在陕西,一面在日本。该书图片清晰度颇高,有无背饰是不难辨别的。中国馆藏唐代的银背鎏金镜,似乎只陕西省馆有两枚菱花,其余全在日本。
唐代的银背鎏金镜工艺,是将一层银铂蒙在镜背纹饰上贴实后,再拿下来鎏金。所用的银铂很薄,用这层银铂往镜背纹饰上贴时,用不着敲打。金、银的硬度值本来就很小,放在镜背纹饰上轻轻一压就会随纹饰平行变化的。前提有一个,即镜背要有现成纹饰。
古人作银背鎏金镜本为显示贵重,看上去一片金黄。之所以不直接在镜上鎏金,是因为涂了金汞齐以后需要在火上烘烤,而高锡青铜的性质特脆,烘烤时很容易出现镜体炸裂。所以,唐人发明了包银鎏金工艺。通过田野考古发掘出土的银背鎏金镜,其镜背纹饰都是完整的,即整个镜背纹饰乃一张整银铂上经过鎏金后贴上去的,将镜背完全遮盖。金铂非常软,银铂比金铂相对硬度大得多。将银铂放在铸好的纹饰上,如神兽镜的珍珠地处,只需要拿一个小学生写字用的新象皮条,将其削的尖一些,就可轻而易举地将很细的纹饰拓出来,根本用不着什么钳工之类的工具,其工艺操作过程与用宣纸在镜背作拓片十分相似。
在日本可以统计到的约38面银背鎏金镜,其镜面都是高锡镜。被日本人称为白铜镜,未锈处可见银光闪亮。所有的银背鎏金都是在原有镜背文饰俱在的前提下,为了增加其富丽堂皇才银背鎏金的。更有一面8寸八出葵花海马葡萄镜是全鎏金,而没见银背。国内专门研究铜镜技术的书籍,也比较保守地说银背鎏金镜在所见出土镜中,绝大多数是有镜背文饰的。
银背鎏金镜属于贵族用品。银壳镜的产生,是与唐代金银器的社会作用密不可分的。与前朝相比,唐代金银器的数量和质量空前提升,并成为上流贵族群体的重要消费需求。兼具实用和装饰性的铜镜也势必无法脱离这一时尚。金银平脱、金银壳、鎏金等金银装饰范畴的镜种应运而生。镜背装饰的加工手段,是利用现成的金银器捶揲錾刻手段,直接对镜背银壳加工,再组合。比较银壳镜的纹饰,也可发现其与金银器工艺的一致性,高浮雕部分可以采用硬底模冲,细密珍珠地圆刀錾刻等等。
采用银箔按压拓出纹饰的方法,其实就是包银,这与春秋期部分青铜器上采用的包金方法是一样的,不过即使地纹再细腻,金银箔延展再好,其最终成型效果也不如直接加工金银壳体,或青铜地纹直接鎏金镀银效果好。现有标本显示出的纹饰细节与包金拓压出来的效果不同。银壳采用浮雕工艺,但镜体却是平面,如果银壳很薄,会一碰就是坑。但如果银壳的厚薄合适,加工后在镜背上涂刷漆和黏合剂,甚至在高浮雕部位加入填充物之后再组合,由于银的硬度还是大于纯金,所以尚不致太过不堪一击。对银壳鎏金镜种的真伪鉴别,镜体显露部位从传统青铜镜的方法可以判断,银壳部位应从金银器工艺、包浆等方法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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