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拜物的一种最高形式。人类对黄金的推崇和迷恋是世界性的。通常认为,黄金崇拜与太阳崇拜有关。它最早始于闪族人。闪族人是个崇拜太阳的民族。远古人们对太阳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在他们看来,只有太阳才能给人带来光明。而和太阳一样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黄金就是太阳的化身,拥有了黄金也就拥有了太阳、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财富。因此古代君王都要身披黄袍,用贵重的黄金来装饰自己的殿堂,希望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一统天下。大约到了铁器时代,随着黄金在交易过程中的使用,黄金的货币价值开始超过其图腾意义,但无论怎样,黄金仍然是权力和财富的化身。
闪族人又称闪米特人,是起源于古代阿拉伯半岛红海沿岸的游牧人民,相传诺亚的儿子闪即为其祖先。阿拉伯人、犹太人都是闪米特人(据说中国人也是闪米特人的后代)。今天生活在中东北非的大部分居民,不过就是阿拉伯化的古代闪米特人的后裔。闪米特是中东印欧人的语言、文化的一个的分支。尽管人口遗传学与历史学上使用“种族”这个字眼有着众多的争议,闪米特这一语族的定义却很明确,包括古代的阿卡德语跟其延伸的两种方言所分化的语言——亚述语和巴比伦语,以及现代的阿拉伯语、阿姆哈拉语、亚拉姆语、希伯来语和马耳他语等。随着闪族人的不断外迁,形成了古埃及人、古巴比伦人、迦南人、希伯莱人、腓尼基人等等,黄金崇拜的观念也随之进入古代两河流域、埃及半岛、希腊半岛等地区。迄今为止考古发现的最古老的黄金饰品就是在古代两河流域今天的伊拉克发现的,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而古代的埃及人更是把黄金视为可以保护生命、延续生命的神圣器物。距今4000年古埃及就有黄金储量的地图,上面准确地标出了尼罗河与红海间的金矿位置。在古埃及第四王朝(公元前2613年至前2494年)麦列鲁布法老的陵墓中,曾发现有一套金匠制作金器的雕画,这些雕画展示了4000多年前古埃及人进行黄金加工的情景。而最为人所知的,同时也是世界上最精美的金器则是目前保存在大英博物馆的埃及第十八王朝国王图坦卡蒙(约公元前1360年)的黄金面具、黄金座椅等黄金器物。
中国也是一个崇拜黄金的国度。早在5000多年前的黄帝时代就设“掌金玉锡石丹青之戒令之官”。中国目前出土最早的黄金制品实物是1976年在甘肃玉门火烧沟夏墓出土的距4000年左右的铸造金耳环。遗址年代经碳14测定为距今3890+120年-3580+145年。年代约公元前1900-前1700年。在北京昌平雪山和内蒙古敖汉旗大甸子夏家店下层文化墓中也发现金耳环,年代与火烧沟遗址相当。内蒙古地区夏代先民使用的金耳环是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的考古学家发掘的。出土于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大甸子乡一处夏代的古墓群。这外古墓群共计800多座墓葬。发现了一枚重1.4849克的金耳环,这枚金耳环位于一位男性尸骨的头部。距今已有4000多年。这一发掘说明,内蒙古地区的先民早在4000年前就已开始使用黄金制品了。同世界上所有的民族一样,内蒙古的古代先民们也把黄金视为珍宝,用黄金制造精美的装饰品。他们在长期的游牧和狩猎生活中,对草原上各种动物的造型十分熟悉。在他们的黄金饰品上,经常铸造雕刻有草原动物的形象。因此,内蒙古游牧民族所创造的金质文物很有草原文化的特色。随着考古发掘的深入,近年来一批批游牧民族的黄金文物被发掘出来。它们见证了黄金草原的历史,反映了黄金在游牧文化中占有的崇高地位。这就不难理解,公元13世纪,成吉思汗要把他的家族称为黄金家族,甚至书写他们家庭历史的史书书名都要以黄金命名。如《蒙古黄金史》、《大黄金史》、《成吉思汗黄金史纲》、《成吉思汗金鉴》《诸汗源流黄金史纲》、《黄金史纲》、《罗黄金史》《成吉思汗金册》等等。
商代的出土金器就很多了。商朝几次迁都,在位于河南安阳的殷墟和郑州的商城遗址中,都出土过金饰金片。郑州商城属于哪代王都尚无定论,但这里出土的金叶饰片上压印有夔龙纹,这种纹饰在商代中原地区的青铜器上已司空见惯,其压印的技法与当时流行的青铜纹饰范铸法有关,铸出纹饰再压印于软而薄的金片上,也是受到青铜工艺的影响所致。殷墟出土的金箔十分轻薄,从厚度看,当时的锤工艺已相当高超,也说明商代工匠对金子的延展性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不然不可能加工到如此微薄的厚度。在山西保德林遮峪的商墓中发现的金丝,又从另一侧面说明商代人们对金子延展性的利用,已不止是压薄成片,还能熔化抽丝。河北藁城台西村的一处商代遗址曾出土有漆盒残迹,中有一半圆形的金饰片,其上阴刻有云雷纹,估计是用于装饰漆盒的。漆器在商代少有发现,主要缘于木器易腐,它在当时也算稀有之物,漆器加饰金片,并刻上云雷纹,从古人“事死如事生”的观念看来,这一小片金饰是弥足珍贵的。云雷纹在商代本是多用作青铜器的陪衬装饰,而在薄薄的金片上进行阴刻,相当不易。所以,从商代这些零星而稀少的金器中,已可反映出早期金器的工艺已达致相当高的水平。除中原(广义的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狭义的指河南)地区以外,在商朝的北部、西北部,也出土有一些金饰,主要是首饰,有的墓葬中还出土有与金首饰形制相同的铜首饰。这些金、铜首饰均具有较多西北地区的地方色彩。这似乎也暗示出早年的西北多金的传闻。商代最有名的金器还有两三处,一处是北京平谷县刘家河商代中期墓葬出土的一套首饰,另一处是四川广汉三星堆出土的金杖、金面人头铜像。第三处是成都平原金沙遗址出土的几件金饰。
1977年,北京平谷县刘家河商墓出土了金耳环、金臂钏、金笄及金箔残片等物。这些金器不仅器形完整,而且发饰、耳饰、臂饰齐备,构成一个品类繁多的系列,十分罕见。经测定,这些金器的含金量在85%以上,另杂有少量的银和微量铜。从工艺上看,金笄系用范铸法成型,金耳环和臂钏则是锤而成。造型都比较简朴,并无纹饰和其他装饰。这也是迄今发现最早的成套金首饰。金耳环通高3.4厘米,重6.8克,耳坠部呈扇形,往上由粗及细弯成半圆形,尾端收束成尖锥形。金臂钏为两件,形制相同,重量分别为79.8克,93.7克,系用直径0.3厘米的金条弯成圆环形,圆环连接处锤扁呈扇面。这几件首饰均呈黄色,虽历时三千余年,至今仍金光熠熠。
黄金制品在古蜀文化中占有极高的地位。三星堆古蜀族遗址是中国商代西南地区一处面积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为丰富的古代文化遗址。遗址总面积12平方公里,年代上启新石器时代晚期(公元前2800年),下至商末周初(公元前800年),上下延续2000年。这个遗址从1929年发现,1933年首次发掘到现在,历时70多年。
三星堆出土的金器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形体之大、级别之高都是令人吃惊的。一是数量多。遗址中出土了100多件商代金器,这在商代出土金器上是数一数二的。二是种类多。有金杖、金面罩、金叶、金箔虎形饰、金箔鱼形饰、金箔璋形饰、金箔带饰、金料块等多种黄金动物图形和装饰品。这些精美绝伦的黄金制品,不仅展现了古代蜀人高超的金箔加工制作技艺,也说明古蜀族在相当于中原殷商时期就已经熟练地掌握了黄金的加工技术,这进一步证明古蜀族是世界上最早开采和使用黄金的古老民族之一。三是形体大。如金杖和金面罩,其形体之大是此前发现的同时代金器中所没有的。四是等级高。从三星堆出土的金拐杖、金面具、金鱼饰品等金器多属于作为权力的象征用于隆仪、祭奠的重器。不仅代表权力和地位,同时还具有浓郁的神巫文化色彩。说明早在商代早期,蜀人就知道以黄金为尊,所以他们才在铜头像上再包贴金面罩,其目的并非仅仅为了美观,而是为了得到神灵的欢娱,以使铜头像代表的神灵更灵验一些。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三星堆出土的黄金面罩与世界著名的古埃及第十八王朝国王图坦卡蒙(约公元前1360年)的黄金面具基本处于同一时代,这是两种文明的呼应和碰撞。据四川省考古研究所三星堆工作站站长、三星堆考古专家陈德安分析,三星堆遗址是一座巍峨的古蜀重镇。它无论规模、布局,还是建筑工艺都是令人吃惊的古城。整个城址呈北窄南宽布局,东西宽2000米,南北宽2000米,面积约3.5万平方米,估计当时城内居住人口应在3-5万之间。而城墙墙基宽达40余米,顶部宽约20米,可容5辆桑塔纳轿车在城墙上并排行驶。而比三星堆古城修建时间晚1500年的古希腊荷马时代名城——迈锡尼的面积则仅为三星堆古城的百分之一!。
2001年在四川金沙遗址也出土200余件金器及大量金箔残片,数量与种类都是中国同时期发现之最。其中金器以金箔和金片为主,有金杖、金面罩、金面具、金带、太阳神鸟金饰、盒形器、喇叭形器、四叉形器、圆形金凤饰、虎形金饰、鱼形金饰、蛙形金饰、喇叭形金饰等等。是商代出土金器最多的一处遗址。这些金器的厚度一般为0.2-0.3毫米,最厚的约0.4毫米,含金量在83.3%-94.2%。其中一些的工艺技术已达到较高水平,许多金器都是商代晚期至西周时期黄金工艺技术的代表之作。金沙遗址的金器具有浓厚的地域性特色。首先是数量多,形制丰富,达几十种;其次,这些金器基本都是器物上的附件;再次,金面具等人物形象的金器在中国相当罕见;最后,金器的造型和图案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包含着丰富的古代历史信息。其中,金冠带上的图案反映的是古蜀人对祖先和鸟的崇拜,太阳神鸟金饰反映了古蜀人对太阳的崇拜,12道“光芒”、4只鸟,中间仿佛旋转的太阳。2003年8月对它做过分析,结果其纯度达到90%。这张形似凤凰的金箔,它的造型与香港凤凰卫视的台标及其相似。金箔上,凤凰的嘴角线细如发丝,清晰可辨,足见3000多年前,古人雕刻工艺的精湛。这件文物把中国古人对太阳的崇拜、鸟的崇拜和黄金的崇拜结合为一体,太阳金光四射,这为中国人的黄色崇拜找到了更早的源头。同时,金沙遗址所代表的古蜀国金器绝大多数都不能作为独立的器物使用,但也绝不是一般的装饰品,而是装饰在其他器物上以显示其尊贵。像金冠带就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那些表示‘群巫’的人头像则要在面孔上覆以金面罩,来显示其高贵和尊崇。可以说,黄金制品在古蜀文化中有极高、极优越的地位,其地位甚至在青铜器之上。这样大的差异可能反映了古蜀文化对黄金制品有着独特的价值理念。从四川这两处古代遗址出土的金器可以看出,我国早在商代就把黄金看得至高无上,形成了独特的黄金崇拜。
周代是产生黄金文化的黄金时代。汉语中的成语典故,许多就产生自这个时期及至汉代。比如天子的仪杖——“黄钺”,也早在周代就出现,据《史记·周本纪》载:武王(公元前1046年-1043年)左杖黄钺(yuè),右秉白旄(máo)。集解孔安国曰:“钺,以黄金饰斧。”及至汉唐,黄金使用更加普遍,天子赏赐、寺庙装饰、神像塑造、皇家贵州葬礼等诸多领域都广泛使用黄金,说明黄金在人们心目中被广泛认同和推崇,并被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再往后的黄金崇拜这里就不再多提,现代中国的黄金崇拜比起古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香港用2.5吨纯金打造的首座皇宫“瑞士号黄金宫”,据说住一个晚上要20万港币。住在这里,黄金马桶是可以随便使用的。这种奢华,想必超越了古今中外对黄金的一切遐想,对黄金的崇拜达到了巅峰。
除了装饰和宗教方面的用途之外,黄金在我国更是以其稳定的货币价值占据人心。据《史记·平准书》记:“虞夏之币,金为三品,或黄、或白、或赤。”黄即为黄金,说明早在夏代前,黄金就作为上品货币流通了。春秋战国时期楚国金版(印子金)也已出现,江苏盱眙出土的金块中有一块金版重610克,是迄今出土的最重的金版。战国时期,我国的古中山国就用上了称量货币——金贝。金贝形状类似货贝,正面中间从上至下有凹槽,端部有小孔,槽边刻有七条短横钱,含金量约92%,长1.1cm,宽0.8mm,重3.14g。其后各代又发展出许多形态的金币。
中华姓氏文化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黄金崇拜的又一个具体体现。中国是世界上最早使用姓的国家,大约在5000前,姓就被定为世袭,由父系传递。“金”字易延坚韧不拔、真金不怕火炼,这也正是世代金姓追求的高尚品质。1987年,中科院的研究人员首次以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中国人的姓氏分布,公布了当时100家大姓的排序。那次统计,金姓是当时中国姓氏排行第六十九位的大姓,人口约占全国汉族人口的0.31%。金姓人口在河南、浙江、江苏、湖北、四川、上海等省市比较集中,六省市金姓约占全国汉族金姓人口的62%。2006年1月10日,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姓氏研究项目的支持下,中国科学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等历时两年对中国人姓氏进行一次大规模调查。调查结果表明,在调查的4100个姓氏中,金姓居第64位,位次比20年前上升了5位。这次调查,中国姓氏已收集到的姓氏多达23000多个。2007年4月24日,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公布了一项对全国户籍人口的统计分析。在这次统计的百家姓中,金姓排在第六十位。比上次前进了四位。金姓得姓始祖要追溯到“三皇五帝”时代。最早的当属伏羲时代,相传古有金国,国人以金为氏,伏羲臣金堤为其后(见《姓考》)。其次就是出自黄帝己姓后裔。据《风俗通义》所载,相传黄帝之子少昊死后被尊为西方大帝,按照古人的五行学说中西方属金,则少昊有金天氏之称,其后裔有以金为氏者,称金氏。或说少昊最先以金德王,订立了后世重视金子的制度,所以他又有金天氏的称号,他有一支子孙,后来也就以金为姓,世代沿用至今。少皞的儿子“该”做金官。金姓的发源地主要有山东和陕西及浙江、江苏等地。春秋时郯国(今山东郯城北)即为山东金姓(少昊一支)所建,战国时被吴所灭,国人有向南迁徙者,后在彭城(今属江苏)形成望族。
中华民族自古就是一个崇尚黄色的民族。黄帝、黄土地、黄皮肤、炎黄子孙、黄河、黄泉等,黄色在中国远古时期就已成了中华精神的象征,民族的象征。在长期的历史文化发展中,黄色在中国渐渐从天文地理的自然形态对中国人的影响转变为社会形态的影响。从过去远古时代被人们单纯崇拜演变到封建时期对人性对国家的控制中。黄色被赋予了政治色彩并在逐渐渗入到国家政权当中。由于黄色是五色之一,《易经》上说“天玄而地黄”,在古代阴阳五行的学说中,将五色与五方和五行相配,土居中,故黄色为中央正色。有中央政权,国土,财富之义。认为黄色是财富的象征,权力的象征,最高地位的象征。黄色便为历代封建帝王所专有,普通人是不能随便使用“黄色”的。所以封建统治者们像着了魔似的热爱黄色,将其应用到皇室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来达到体现中央集权和财富的目的。在中国封建制度时期,尤其以清朝为例。黄色得到空前的利用和强化用以加强帝王对国家的统一,起着为国家机器服务的用途。这种运用体现在皇家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如“黄袍”是天子的“龙袍”,“黄钺”是天子的仪杖,“黄榜”是天子的诏书,“黄马褂”是清朝皇帝钦赐文武重臣的官服。皇帝行经的道路在诸条并行道路的中央,称为黄道;紫禁城的建筑上也运用了大量的黄色,皇帝的坐椅,镶有龙纹的柱子,琉璃瓦,甚至一些陶器瓷器上都会有黄色的装点,此外,不仅纯黄色得到应用,就连与黄色相近的色相也被利用,金黄、明黄和赭黄等也成了帝王专有的色调。额枋上的彩画里用金绘制龙的图案,用金勾划边线;在门窗上用金装饰裙板和隔心,勾划边框和角叶。由于这些金的作用,使整座建筑闪闪发光,异常豪华。将皇家的威严更淋漓地表达出来,和正黄色所表达的中央集权之意完美的融合,达到协调统一。而柳黄、鹅黄和泥金黄等仍然可以在平民服饰中找到,被冠以平民的标志。黄色作为一种民族色彩影响的是统治者,还有千千万万的华夏儿女,它对中国人的心理影响是根深蒂固、不可磨灭的,中国人正是通过黄色将“至尊”与“忠义”的象征含义织入民族的色彩喜好之中的。中国人喜爱黄色还体现在姓氏方面,据全国人口统计,黄姓在我国分布极为广泛,人口约占全国人口的2.23%,在中国最多的十个姓中排第八位。黄姓集中于长江以南地区,广东省的黄姓人口最多,约占全国汉族黄姓人口的19%。
人们到底是因为热爱黄色才去爱黄金,还是因为热爱黄金而热爱黄色呢?笔者认为,人们是因为黄金的黄色联想而喜爱黄色更为可信,更合乎逻辑。因为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以来,黄土地、黄土就遍地都有、满目皆是,太普遍、太普通、太司空见惯了。因此一般难以引起人们的好奇、神秘以至崇拜。谁都知道,黄金的颜色是黄色的典型代表,黄金以至黄金的颜色,自古以来就是人见人爱的东西。早在炎黄时代,华夏共祖黄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学说,金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首。黄金在古代金、铜、锡、铅、铁等金属中是人们最早发现的金属之一,金之所以很早就被人们发现,主要是由于金矿在大自然中就是纯金,加上它那独特的金黄色外表,人们很容易找到它。
古印度也具有悠久的掘金史。史前时代的印度人居住在现今印度河谷地带,据说在不晚于公元前5000年时,他们就从印度河里洗金沙。在印度河东部,是一片金光闪耀的沙漠,含有黄金的希兰亚瓦哈河(又名索纳河)的流过,曾使摩揭陀国的古代世界格外富饶。在希罗多德时代(前492-479年),印度虽未被波斯征服,却被列入大流士的纳税版图,每年须交纳9360公斤金沙。沉重的黄金贡税扼住印度人的脖子,从那时起,广阔的北印度河流域的沙漠地带,古老的淘金业复兴起来,他们从事的是一项惊险的事业,不得不同成群硕壮的蚂蚁作殊死搏斗。于是,那里的淘金活动构成了一幅古代世界的奇观异景。这种生存于沙漠的蚂蚁,“比狗小比狐狸大”。它们同其他蚂蚁一样,把沙子掘出来,堆得像坟丘一样高,为沙漠单调的景色增加了不少情趣。沙子里含有很多金沙。为了获取金沙,印度人不断地涌向沙漠,他们选择一天当中最炎热的时候,洗个冷水浴就向那里进发,因为这个时候,群蚁为了躲避太阳的灸烤,都纷纷入穴,享受那沙海深处的阴凉去了。印度人备好装金沙的袋子,各自驾着三头骆驼,刚生过仔的母骆驼走在中间,两旁各用绳子系一头公骆驼。来到沙漠以后,淘金者便尽快地往袋子里装满金沙,然后飞快地将骆驼赶走。淘金者和沙袋都由母骆驼驮着。蚂蚁一旦嗅出他们的行踪,便立即集合队伍追赶。当蚁群以汹汹之势穷追不舍时,淘金人便放出一头眼看就要落伍的骆驼,蚂蚁逼过来,骆驼很快就被啃啮得只剩一具白骨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淘金人还会放出另一头公骆驼。唯有母骆驼是绝对不会疲倦和停步的,因为它始终惦念着刚出世的小骆驼。幸运的淘金者就这样取得金沙,而不幸者就被蚂蚁吃掉了。古印度的大部分金沙就是从沙漠里取得的。那些缺乏冒险精神的淘金者,只能就近从印度河里淘金。这条河好似黄金河,甚至由于这个缘故,一些人都不喜欢这条河里的水。人们在河流各个分支的河底挖一些坑,这些坑填满汞(水银),河水从上面流过,一年后汞坑里沉满了黄金。2500年前的印度人的冒险精神为人类换来了经验,现在的科学家利用印度人的经验发明了用蚂蚁找矿的方法。由于黄金是自然界的重矿物,当蚂蚁匆忙爬过含金的砂砾时,它们能够感受到场重力异常。蚂蚁为了寻找水源,常能掘出沙漠深处的金沙,因为金矿的形成与水流的富集作用有关。非洲白蚁掘出的沙子也是含金的。
印度人的黄金崇拜不仅体现在采金历史上,而且体现在他们对黄金的看重方面。据现代的资料,印度的官方黄金储备虽然只有357.8吨,在国家战略总储备中只占7.8%。但是,如果将各种装饰品包括进去,印度则名列首位,全世界超过22%用于装饰的黄金都成为了印度人“莎丽”上的金丝。印度民间的黄金总储藏量至少有1万吨,白银的民间储藏量至少也有11万吨。现在,印度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黄金消费市场,其黄金消费量每年达600-800吨左右。印度并不是产金大国,其每年消费的黄金大多数是从国际市场上购买。近几年随着印度经济的高速发展,黄金的进口数量也大幅增加。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发源于距今2552年前的古印度。创始人是释迦牟尼。释迦牟尼是公元前6-前5世纪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因为他属于释迦(Sākya)族,人们又称他为释迦牟尼,意思是释迦族的圣人。印度佛教在佛像和法器上用足了黄金。佛教最早正式由官方传入中国是东汉永平十年(公元67年),传入中国汉族地区的佛教,经过长期的经典传译、讲习、融化,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发展成为中国的民族宗教之一,成为中国封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古代社会历史,对哲学、文学、艺术等其他文化领域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并外传朝鲜、日本和越南等国。佛教文化传入的同时,印度人的黄金崇拜也随之进入中国。其中用黄金装饰的金佛、用黄金制作的法器,使人看了无名间产生一种神秘感和敬畏感。明代吴承恩所作的《西游记》,通篇中充满了对黄金的描述,其中的黄金崇拜就是佛教与黄金结合的最典型例证。说来奇怪,佛教产生于古印度,现在的印度信众中,据说只有5%的人信奉佛教,而它在中国却发扬光大的令人吃惊。我隐约觉得,好像人们追随的不一定是佛的信条,而是它指引给人的最终归宿——铺满金子的“天堂”。难怪邪教骗子李洪志借用了一下佛教的“天堂”诱惑,就有那么多老少男女自甘情愿地自焚或自虐。
迈锡尼文明是希腊青铜时代晚期的文明,距今约有3500多年。它由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迈锡尼城而得名。约公元前2000年左右,希腊人开始在巴尔干半岛南端定居。从公元前16世纪上半叶起逐渐形成一些奴隶占有制国家,出现了迈锡尼文明。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迈锡尼、梯林斯、皮洛斯,中部希腊的忒拜、奥尔霍迈诺斯、格拉斯和雅典以及帖撒利亚的约尔科斯等地陆续出现过卫城、宫殿和规模宏大的圆顶墓;其中尤以迈锡尼的这类建筑最为雄伟,它的卫城入口是著名的狮子门。迈锡尼古城宫殿建于前1380年–前1300年,至今已有3300多年。1874年,海因里希·施里曼和梯林斯(1886年)发掘迈锡尼使这一文明重现天日的。施里曼相信自己找到了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中所描写的世界。在一个迈锡尼的墓穴中,他将所发现的一个金箔面具命名为“阿加门农黄金面具”。同样,他将一个在皮洛斯发掘的宫殿命名为“涅斯托耳宫”(希腊神话中皮洛斯王国的国王)。现在,“阿加门农黄金面具”被收藏在希腊国家考古博物馆,同时期的金器还有一对古希腊金杯,它出土于希腊拉哥尼亚的一座古墓,杯上雕刻的是公牛正在奔跑追逐的场面。它是迈锡尼青铜时期(大约为公元前15世纪)的作品。
玛雅文明是古代美洲最有代表性的印第安人文明。发祥甚早。公元前后,玛雅人在今墨西哥尤卡坦半岛上兴建了一系列“城邦”。在这些“城邦”中,有座名叫奇切恩特萨的,距这座城市遗址1.5公里处,有两个直径约60米的深泉。据说其中一个是“圣泉”,是雨神居住的地方,深泉的旁边有一座供奉雨神的金字塔形的大理石坛庙建筑。玛雅人崇拜雨神,认为天气的阴晴变化,农作物的丰歉,都是雨神的意志。为了让雨神快乐,保佑五谷丰登,玛雅人常常挑选出最美丽的少女,饰以华美的服装,作为雨神的“新娘”投入圣泉,同时被投入圣泉的还有一些少年男子组成的卫队和许多金银财宝。令人惊讶的是,本世纪初,有个叫E•H•汤姆逊的美国人根据玛雅人的传说,在这个圣泉底下竟然打捞出很多金器、玉石,还发现了许多少年男女的骨骼,这证明了关于玛雅人祭祀雨神的传说是真实的。玛雅文明孕育、兴起、发展于今墨西哥的尤卡坦半岛、恰帕斯和塔帕斯两洲的大部分地区。从公元前1800年左右最早的玛雅猎人开始引种玉米从事农耕活动,一直到1697年佩腾地区的最后一个玛雅城邦中的居民与殖民侵略者浴血奋战,玛雅文明在这片32.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绵延达3500年之久。玛雅人在这数千年间创造了辉煌的玛雅文明,它一夜之间消失于美洲的热带丛林中,因而有了种种猜测,为世人瞩目。据介绍,在西班牙殖民者进入美洲之前,大多数的玛雅城市早已荒废了几百年。玛雅人似乎约好了,在一夜之间消失得荡然无存。长期以来不少人认为玛雅文明的源头是古代中国文明。最早提出的是“扶桑国”说,主要根据是《梁书》中关于五世纪中国僧人慧深漂洋过海到达“扶桑国”的故事,认为扶桑即墨西哥;后来又有“殷人东渡说”,讲的是中国商朝的商人横渡太平洋将文明带到美洲。特别是近年来有人发现,我国彝族民间也有一种365天历法,以20天为一个月,18个月零5天为一年,酷似玛雅历法;也有人类学家从印第安人与东亚人在遗传学特征上相近出发,认为包括玛雅人在内的古印第安人是1.5万-2万年前,从亚洲大陆迁移到美洲的,这一点也可以从我国西南的一些少数民族具有与印第安人酷似的风俗习惯得到旁证。哥伦比亚黄金博物馆就珍藏着许多玛雅文明时期的金器。
“大夏宝藏”是古代中亚地区贵族的黄金陪葬品。2003年10月19日,英国《观察家》报道,“今年早些时候,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下令打开首都喀布尔一个主要宫殿中发现的密室。考古学家们将这个拱顶打开,从中发现了2万枚金币和大量文物,价值数千万英镑。这些珍贵文物可追溯到公元前327年攻占阿富汗的亚历山大大帝的年代。卡尔扎伊表示:‘我们打开了一个箱子,发现了这些金币。每一件东西都很安全,都在它原来的位置。’阿富汗财政部长阿什拉夫·加尼表示,它们可能是除埃及外,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古代藏品。这些藏品原来埋在六个古墓中,上面长满了荒草。就在苏联军队入侵阿富汗之前,一位苏联考古学家将它们发掘出来,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最有价值的考古发现。它包括一顶金冠,一个用纯金打造的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狄蒂的饰物,还有一柄用宝石镶嵌的短剑。虽然从1996年到2001年统治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打过这个密室的主意,很多人因此遭到过毒打,但密码一直未泄漏出去。几十年来,拱顶也一直未打开过。”但这不过是距今2300多年的东西。
世界上还有许多黄金崇拜的例子,他融汇于本书的每个词条里,在这里就不一一提及了。有的学者认为,同古代西方显著的黄金文化和崇拜相比,古代的中国人似乎更迷恋玉石。我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中国人是很迷恋玉器,但这与黄金崇拜并不冲突。而是一个先后的问题,玉器是石器时代的产物及其延续,而黄金是金属时代的开始,这在人类几大文明源头中是一样的。黄金崇拜是中华文明和其他各古老文明一致的东西,而玉器崇拜,却是除中华文明之外,其他古老文明国度所缺少的。把金和玉结为一体形成的金玉文化,却是中华文化中独特的亮点,这一点也应是毫无争议的。